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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 神秘的雪花膏!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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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陀山霧霭茫茫, 山峰高聳入雲,青松白水沿著山路蜿蜒而上, 遮蓋在樹葉地下的稚鳥時時啼鳴,宛轉悠揚, 的確有幾分仙山的模樣。

這裏面除了寒敬之, 其餘人均是第一次來普陀山, 一路上拘謹的很,時而看到下山練功挑水的小徒弟, 也是一陣陣驚嘆,特別沒見過世面。

寒敬之輕車熟路, 拉著蕭夙機往山上走, 有幾條小路甚至只容一人通過, 旁邊便是懸崖峭壁, 像豆豆這種恐高的早就被暗衛背著走了, 腿肚子還直打轉, 蕭夙機則絲毫不敢往下看。

“愛......卿, 你以前就沒有掉下去過麽?”蕭夙機哆哆嗦嗦。

寒敬之彈了彈他的腦袋:“想什麽呢你。”

走過驚險的崖邊峭壁, 前面總算是坦途, 吊橋下面是生長茂密的樹林,樹林下面是緩緩流過的水聲,吊橋用木頭搭成,一走上去搖搖晃晃。

“我師父就住在前面的宅子裏。”寒敬之指了指吊橋對面的小院落。

那處院落坐落在山峰上,周遭還有霧氣繚繞,院前種著高原青菜, 到現在這個季節依舊綠油油的,飽滿欲滴。

寒敬之走到院前,朗聲道:“師父,我回來了。”

屋內傳出一陣輕咳,裏面有些微的嘟囔聲:“怎麽又回來了......”

寒敬之在門外嘴角抽了抽,蔣一白尷尬的看了他一眼,心說這確定是你師父,怎麽一點也不想見到你的樣子。

須臾,竹門打開,有一白衣道人飄了出來,真的是飄出來,天璣道人仙風道骨,長長的胡須拖到腰間,頭發也白的徹底,只是眉毛還是墨黑的顏色。

寒敬之一本正經的行禮:“參見師父。”

天璣道人擺了擺手,點點頭,抻著脖子往他身後看著,那個小公子倒是長得極為俊俏,五官秀氣精致,在雲霧之中仿佛仙童一般,看著倒是比徒弟順眼多了。

“師父你又把頭發染白了?”寒敬之揉了揉鼻子,每次都是這樣,覺得黑頭發沒有仙人的感覺,硬生生用白茅草將一直的頭發染白,三天染一次,從寒敬之還小的時候就開始了,什麽仙風道骨的上三門總門掌,都是樹立起來的人設。

天璣道人捏了捏自己的胡須,白了寒敬之一眼:“你好煩,怎麽又回來了。”

寒敬之和他拌嘴慣了:“這次是真的有事找師父,被鬧了。”

天璣道人撅了撅嘴:“你後面的都是誰?”

寒敬之將蕭夙機拉過來,蕭夙機眼睛亮晶晶:“愛卿的師父好。”

天璣道人笑瞇瞇的看著蕭夙機,知道面前的人就是當今聖上了,但還是親切的問道:“你是誰啊?”

蕭夙機理所當然道:“我是愛卿的男寵。”

寒敬之在他腰上戳了一下,對天璣道人解釋:“別聽他瞎說。”

天璣道人瞪了他一眼:“我最煩你說話。”

寒敬之翻了個白眼:“行行行我不跟你說話,你總要給我們一個住的地方吧。”

暗衛們默默在心裏吐槽,我們王爺現在真是特別慫,特別沒地位,在皇上面前這麽丟面子當心皇上甩了你,畢竟皇後之位還是有很多人覬覦的,我們都十分著急,要是王爺當不了皇後,我們日後怎麽向百姓們吹噓?

天璣道人揮手招來小童子,吩咐道:“給這幾位施主安排住處。”

小童子小心翼翼的指著寒敬之:“這位就是傳說中的大師兄麽?”

天璣道人點點頭:“現在是,但是說不定一會兒就不是了。”

蔣一白滿頭霧水的看著寒敬之,這大師兄還是不定性的?隨時可以換的?

寒敬之嘆了一口氣:“我師父喜歡長的好看的,誰好看誰是大師兄。”

果然天璣道人回頭說道:“皇上想不想拜我為師啊?讓你當大師兄哦。”

寒敬之攬過蕭夙機,無奈道:“師父你別鬧了,他不會武功。”

蕭夙機趕緊點頭,一點都不會,招來當大師兄特別吃虧,所以愛卿的師父千萬不要沖動啊!

天璣道人突然楞住了,他伸手抓住了蕭夙機的手腕,仔細探了探,微微瞇著眼,嘀咕道:“不會武功?”

寒敬之突然緊張起來,他既擔心師父檢查出什麽,說出來讓蕭夙機害怕,又擔心師父什麽都看不出來,這一趟就算是白跑了。

蕭夙機疑惑不解的眨眨眼,回頭看了看蔣一白和豆豆,卻發現這兩個人也是一臉緊張。

蔣一白是知道皇上以前的樣子,絕對的陰邪武功,雖然沒親眼見過,但是皇上步履之間甚是穩健,內功修為絕對不低於自己,只是突然轉了性之後,倒是腳步沈重了許多,連武功都沒有了。

豆豆則是擔心蕭夙機又恢覆她寫的原文的模樣,大馬哈魚的同人文裏面,蕭夙機天真爛漫,和寒敬之兩情相悅,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,豆豆發現自己更喜歡這樣的蕭夙機,沒有架子,對她這個親媽也甚是依賴,她一點也不想蕭夙機恢覆成原著的模樣,大馬哈魚不會這麽無厘頭吧,讓蕭夙機恢覆記憶相愛相殺?

天璣道人仰天長嘆:“我的醫術莫不是又不好使了?”

眾人在普陀山的大廳用素齋,勉強吃了幾口便再也咽不下去了,這普陀山實在是沒什麽好廚師,都是在這裏修行的徒弟們用開水煮的,現在不僅蕭夙機需要吃白水煮青菜,所有人都要嘗試一下皇上在莆田寨的苦。

蕭夙機再次看到煮菜險些暈厥過去,於是可憐巴巴的看向豆豆,眼中滿是對美食的渴望。

豆豆:“......”

在廚房擦著汗顛大勺的豆豆一邊翻炒一邊腹誹,這年頭的親媽真不好當,沒有各種生活技能文藝特長完全拯救不了親兒子,還好她以前在現代談戀愛的時候學過炒菜,即便不怎麽精通也比山上的廚子強多了。

蕭夙機吃著豆豆做的宮保雞丁總算有了食欲。

天璣道人感動的淚流滿面:“這世上還有這麽好吃的東西,原來飯菜還能這麽做!”

蔣一白一楞:“仙尊沒有吃過炒菜?”

寒敬之默默解釋道:“我師父下山就要裝作仙風道骨狀,仙人是不吃凡間的炒菜的,雖然他特別饞。”

天璣道人氣的朝寒敬之甩了根筷子,喝道:“逆徒!”

寒敬之趕緊一甩頭,筷子擦著他的額頭飛過,狠狠的打在墻裏,這要是落在人身上,怕是要一命嗚呼了。

暗衛們驚恐的抱住身邊的小夥伴,王爺的師父實在是太兇了,我們都特別怕,幸好我們王爺有法術護體,根本不懼凡間的東西。

暗衛小夥伴們舒心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,特別驕傲!

用過了晚膳,眾人到普陀山的客房休息,寒敬之見蕭夙機正跟暗衛們鬥地主,這才悄無聲息的溜走,到天璣道人房中談事。

“師父,徒弟有事相求。”寒敬之正經起來。

天璣道人長嘆一聲,也正色道:“我知道了,你在信裏面都說過了,皇上的身體。”

“正是,我懷疑皇上身邊還有對方的人。”寒敬之皺著眉嘆息道。

“這些事都需要你自己去查,我只負責皇上的身體。”天璣道人從木桌的暗格裏面取出幾根銀針。

“對了師父,還有這幾天,皇上夢到自己用針紮自己大腿,哦,是小時候的他,現在他的腿上還有淺淺的白色的痕跡,他有一天說夢話,求人不要廢他的武功。”寒敬之一說起蕭夙機便開始滔滔不絕,恨不得將皇上的所有細節都告訴天璣道人,恨不得天璣道人立刻便說可以治好皇上的病。

“你曾經提到,皇上性情大變,原來也是陰晴不定的暴君,現在卻如剛出生的孩童一般天真?”天璣道人將銀針在火上炙烤,等針尖發白,再放入水中冷卻,刺啦一聲,銀針顯現出鋒芒來。

“不錯,我懷疑是對方對皇上的控制出了岔子,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青紅竹配以銀針加深控制。”寒敬之大膽猜想道。

天璣道人點點頭:“而且我懷疑,他們用的便是北苗已經失傳的秘法——障,只是用障的方法,破壞的方法已經沒有了記載,現在還知道這種邪術,一定是北苗巫蠱的傳人,那倒是個十足的禍害了。”天璣道人想了想,又疑惑道:“皇上是怎麽突然脫離控制的?”

“據說是被一個宮女推了一把,撞到了頭,然後就失憶了。”寒敬之道。

天璣道人挑了挑黑黝黝的眉毛,有抓了抓花白的胡須:“那宮女似是知道什麽。”

寒敬之點點頭:“的確,只不過她已經被人滅口了,不知道為什麽,對方總是比我們快一步,宮女的事也是,莆田寨的事也是,讓我心裏很是沒底。”

“我方才摸了皇上的脈搏,的確是被人廢過武功,筋脈受過損傷,只不過又被人修覆了。”天璣道人皺了皺眉。

寒敬之大驚:“這怎麽可能,筋脈怎麽能被修覆?”筋脈斷掉,在練武人的認知中,就是無可逆轉的傷害,不影響日常的生活就不錯了,更不要說再次修覆,而且還重新註入了一股奇怪的內力。

“你聽沒聽過一種叫做驅腐蟲的東西?”天璣道人問道。

寒敬之搖搖頭,從未聽過。

“驅腐蟲是一種神奇的藥材,可以修覆任何傷口,只要被它爬過,粘液便會透過皮膚滲入到筋脈裏面去,驅腐蟲極其稀有,而且用過以後便會死去,它爬過的地方,會留下一道道淺白色的疤痕。”天璣道人解釋道。

寒敬之立刻想到了蕭夙機大腿上的痕跡,難道那就是驅腐蟲留下的?難不成皇上真的受過旁人治不好的傷?

“師父可有辦法解決?”

天璣道人突然嘆息道:“我只能延緩皇上的病情,並不能根治這個障,解鈴還須系鈴人,這種毒我無法解。"

寒敬之覺得心情瞬間低沈了下去,好似有團棉花堵在喉嚨口,悶悶的說不出話來,天璣道人都做不到,他不知道還能找誰,要是誰都救不了皇上怎麽辦。

可轉念一想,蕭夙機在夢中如此恐懼,經歷的又都是不好的事情,治好他讓他想起一切,會不會反而害了他呢?寒敬之心中百爪撓心。

從天璣道人那裏出來,寒敬之並沒有立刻回房,他需要緩解一下自己的心情,不讓蕭夙機看出什麽異常,於是蹲在外面吹冷風。

蔣一白拎著水壺去打熱水,走到木橋上才發現前面有個黑乎乎的身影一動不動,嚇得太史令大人手一抖扔了水壺,險些沒砸到腳。

天都黑了,誰不回屋呆著去了,這人默默蹲在地上還不出聲,成心嚇人,真是太沒有素質了!

"瞧你的膽子。"寒敬之呵呵一笑,總算動了動。

"你這是對月思鄉呢?用不用吟首詩啊?"蔣一白翻了個白眼,把水壺拎起來。

"壺裏有酒麽?一起喝點。"寒敬之沖他伸出手,示意他把水壺遞過來。

蔣一白揚了揚水壺,挑眉道∶"涼水你湊合一下?"

"滾蛋!"寒敬之一瞪眼,又拄著下巴郁悶。

蔣一白拍了拍他的肩膀∶"怎麽啦,便秘?"

寒敬之擡頭咬了咬牙∶你今天是不是欠揍?"

蔣一白坐下來,突然一本正經道∶"皇上吉人自有天相,一定會逢兇化吉的。"

"我只是有點擔心,對方一直走在我們前面,本想看了師父之後,要不要先把皇上送回京,我自己去查斂血山莊,可是他不在我身邊我又擔心……"寒敬之嘆氣。

"我們都知道,對方是皇上身邊的人,能不能一一排查呢,大不了……寧殺勿縱。"蔣一白微微瞇眼,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殺氣。

寒敬之苦笑∶"不是什麽好辦法。"

"起碼皇上現在好好的,對方的陰謀被我們幹擾了,他早晚會露出馬腳。"蔣一白安慰道。

寒敬之點點頭,佯裝輕松道∶"我還是回去了,想皇上了。"

蕭夙機跟暗衛們打牌打累了,他運氣不錯,加上暗衛們哄著他,贏了不少錢,後來他又把自己贏的錢都還給了暗衛,打著哈欠回屋裏休息,豆豆去欣賞普陀山建築風格了,愛卿也不知道溜到哪裏去了,這麽半天都沒有回來,讓他好無聊。

他見桌子上放著紙筆,便取過來漫無目的的寫著。

《皇帝日記》∶

朕在宮外玩的特別開心,經歷了很多皇宮裏絕對見不到的事,比如嚇人的傀儡人偶,比如騙錢的驛站驛官,比如心懷鬼胎的魏道雲。

今天朕見到了愛卿的師父,師父跟朕商量要收朕為徒,讓朕做大師兄,這樣以後愛卿見到朕還要行禮,但朕特別有素質的沒有同意,萬一愛卿嚶嚶嚶的跟朕撒嬌,嘿嘿嘿朕怕把持不住自己。

一定要等愛卿做好準備,像賣豬肉的小哥一樣,日日春宵!

愛卿啊,你要是再不回來,朕就要寫成小黃文了,寫著寫著朕又要自己解決了,上次愛卿突然進來,好懸把朕嚇軟了。

寒敬之一推門進來,蕭夙機忙不疊的把《皇帝日記》藏在了身後,滿臉的緊張。

寒敬之看了個真切,不由覺得好笑∶"藏什麽呢?"

蕭夙機團成了個團,一用力滴溜溜扔到了床底下,搖了搖頭∶"什麽都沒有。"

寒敬之伸出手指,指了指蕭夙機身後∶"以為我看不到。"

蕭夙機認真道∶"愛卿就當做沒看見!"

寒敬之壞笑著湊過來,啄住皇上的嘴唇,輕輕啃了一口∶"是不是又寫什麽類似《花月記》的故事呢?"

蕭夙機一楞,沒想到愛卿竟然如此了解他∶"沒沒沒有啊!"

寒敬之一攏蕭夙機的頭發,趴在他耳邊嗓音沙啞到∶"皇上既然如此喜歡,要不要和臣為愛鼓掌?"

“為愛鼓掌?”蕭夙機咽了口口水。

“就是脖子以下作者不能描寫的東西。”寒敬之解釋道。(豆豆:對的,否則被鎖一萬遍一萬遍,咬牙切齒中!)

"可是愛卿!朕有點吃撐了。"蕭夙機喃喃道,一邊回應著寒敬之的吻一邊摸了摸肚皮。

"運動運動就好了。"寒敬之堅持道。

看來今天是勢在必行了,蕭夙機鼓起了勇氣 ,深吸一口氣,將小黃-書裏學到的東西說給寒敬之聽。

"不要怕鼓掌震的手疼,就一下下。"

霖王一楞,繼而笑道∶"說的有道理。"

"要抹一點護手霜,按摩手部的皮膚。"

"好,都聽你的。"霖王苦哭笑不得的俯下身子,將皇上摟在懷裏。

燭燈掩映下,兩條身影在床上開心的拍手,絲絲縷縷的鼓掌聲音從房間裏流洩出來。

蕭夙機一驚一乍的叫喊聲嚇的暗衛們都從房上竄了下來,要是聽了這種東西,怕是我們都要得針眼了,不過想一想還是很激動,畢竟從今天開始我們王爺就是真正的皇後娘娘了,從此母儀天下萬人之上,一想都特別讓人羨慕,我們準備買兩掛鞭慶祝一下!

"愛卿!我們不是這樣的!"蕭夙機急促的叫道。

"都一樣。"霖王輕喘。

"不一樣啊,說好了朕在上面鼓掌的!"

"恩?什麽時候說好了?"

"疼疼疼,哼哼哼!"

"皇上不是有秘籍?抹點護手霜,一下下就好了。"

"愛卿……"

次日清晨,豆豆打著哈欠從床上爬起來,昨天睡的早了,休息的真不錯,整個人都神清氣爽,還能起床給大家做晚飯。

不知為何,今天皇上還沒有起床,往常這個時候早就該餓了啊,連暗衛們都吃完早飯了,她一邊疑惑一邊端著飯菜往蕭夙機的房間走。

豆豆輕輕敲了敲門,裏面沒有回應,她隱隱有些擔心,不由得輕聲叫道∶"皇上?"

裏面傳來蕭夙機哼哼唧唧的聲音,像只小貓似的,豆豆心中一動問道∶"皇上我能進來嗎?"

蕭夙機嗚咽∶"朕和愛卿還沒有穿衣服。"

豆豆敏銳的意識到了什麽,恨不得立刻甩自己兩巴掌,怎……怎麽能錯過那麽重要的時刻呢!為什麽昨天偏偏沒有熬夜,錯過了至關重要的活春宮!這一定是大馬哈魚的陰謀,這種福利都不給原作者,早晚要撲街一輩子!

蕭夙機好似在房中翻了個身,緊接著豆豆又聽到了霖王安慰的聲音。

"累麽?"

"揉一揉就好了,別急。"

"這兩天吃點清淡的。"

豆豆氣憤的端著早餐就走,實在是太過分了,以後一定不能比皇上早睡,時時刻刻關註這霖王和皇上的一舉一動,一旦皇上有那啥的傾向,自己就要趕緊找好位置端好瓜子,一邊吃一邊看,把這次的福利補回來!

天璣道人每早都會練練掌法,寒敬之在的時候,便是師徒兩個人對打,一定要打到淋漓盡致才肯罷休,但是奇怪的是,今早他都要練完掌法了,寒敬之還沒有起床,想到皇上是身體狀況不好,徒弟為了愛人憂心憂神,不由得也是一陣嘆息。

愛情啊,就是如此真摯,讓人茶飯不思,讓人黯然失神,徒弟說不定就因此清瘦下來,瘦的皮包骨,瘦的一點也不帥,每日哭哭啼啼借酒消愁,然後神情恍惚變成一個二傻子,江湖上再也沒有霖王的傳說,只剩下一個二傻子的傳奇,十分值得嘆惋。

於是天璣道人想著想著也就釋懷了,畢竟他不止一個徒弟,說不定皇上就此同意了當自己的徒弟,這樣自己便又有了大弟子,而且那個人還是皇上,顯得自己特別仙風道骨,能長生不老那種!

直到吃午餐的時候,寒敬之和蕭夙機才雙雙出現,皇上蔫巴巴的,顯得特別困倦,自己的徒弟倒是神清氣爽,眼睛都更亮了一些,仿佛吃了大補丹一般,讓天璣道人很是差異,難不成皇上的身體突然好轉了,可是看這個樣子也不像啊。

涉及到大弟子未來的幸福,天璣道人覺得自己有必要關心一下,於是便主動說道∶"一會兒吃完了飯我給皇上再看一看,配幾副藥。"

純潔的太史令大人趕緊謝道∶"仙尊真是太慈悲了,我們皇上最近身體很虛弱,今天更是臉色蒼白了些,仙尊如此掛懷,是我們皇上的福氣。"

暗衛都嘖嘖搖頭,心中暗道,我們這裏什麽都不知道的也就是這位太史令大人了,下次真應該一起鬥地主,互相分享一下八卦,不然看他這副純潔的樣子,我們都忍不住心疼,以後肯定要討不到老婆,我們還要分神關心一下,畢竟是未來皇後娘娘的好朋友。

天璣道人謙虛的擺了擺手,心說我也是看他今天有些蔫了,覺得萬分心疼,這才關心一下。

於是在天璣道人的熱情要求之下,到底給蕭夙機把了脈,又檢查了心跳,面色,舌苔,甚至看了看大腿上的疤痕和……莫名其妙淤紅的手印。

看完之後天璣道人沈默不語,在蕭夙機不知所以的眼神中出了屋,將傳說中英勇神武的大弟子追著打了一頓,然後開了一副奇特的藥方——雪花膏。

寒敬之楞了楞,不由自主的重覆道∶"雪……雪花膏是什麽東西?"

天璣道人哼了一聲,背著手走了∶"裝吧你就。"

寒敬之一頭霧水的掀開蓋子,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,雪花膏有股淡淡的槐花清香,絲毫也不濃烈,他用手輕輕劃出來一點,揉了揉,發現雪花膏很快融成一攤滑膩的清液,特別適合……皇上大喊大叫的時候用。

寒敬之哭笑不得,沖著天璣道人的背影喊到∶"師父你怎麽會有這種東西?"

天璣道人的肩膀輕輕一抖,漲得滿臉通紅,憤怒的轉回身對徒弟說道∶"這才不是我的!這是北極仙翁送給我的!"說罷特別仙風道骨的哼了一聲,施施然飄走了。

留下原地僵直的寒敬之久久矗立,所以北極仙翁到底為什麽會送你這個東西啊!這麽聽起來好像更匪夷所思了一點師父你要不要解釋的更清楚一些?

雖然天璣道人沒有解釋雪花膏的事情,但到底給皇上提供了一處抑制體內障術的好去處,普陀山有一處底下寒洞,寒洞中是數萬年變遷留下來想寒冰,這寒冰寒氣入骨,即便是站在洞口也會冷的瑟瑟發抖,天璣道人命人收拾出一章寒床,這寒床的冷凍足以讓體內任何不幹凈的東西進入假死狀態,延緩它們對人體的傷害。

天璣道人早就說過,自己無法根治蕭夙機的病,但是卻能調養他的身體,這個寒床便是了。

寒敬之還有些猶豫,聽聞天璣道人的這個方法,他沒有立刻同意,蕭夙機上次發燒的情行他見識過了,實在是太讓人憂心,普通人一兩天便可以減緩的癥狀,蕭夙機需要十多天才能恢覆精神,都說這寒冰萬年不化是因為寒氣深厚,就像成了精一般往人骨頭縫裏面鉆,有些江湖高手甚至用來練功,訓練自己的內力,以抵禦寒氣,皇上根本一點武功都不會,怎麽可能受得了。

天璣道人嘆息∶"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,但是皇上現在已經回憶起了些許以前的事,他記起的速度會越來越快,他受刺激的可能也越來越大,如果那真的是折磨他到恨不得用針紮自己來自虐的事情,你不覺得很可怕麽?在他的記憶裏,他還是個孩子啊。"

"師父說的有理,但如果因此搞垮了他的身子,難道我一直拆了東墻補西墻麽?"寒敬之不由自己的捏著茶杯,許是心中的事情積壓的太多,他輕輕一用力,竟然一把捏碎了瓷杯,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。

"你是關心則亂,皇上沒有內力,你有不就行了麽,你和皇上一起進去,用你的內力替皇上保護著內臟。"天璣道人捋了捋胡須,笑瞇瞇道。

寒敬之眼睛一亮,不由得喜道∶"師父何時變得如此聰明!真是讓人驚喜。"

天璣道人瞪眼∶"為師一直都是這麽聰明,北極一直都說……"天璣道人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。

寒敬之用探究的眼神兒看了看天璣道人,突然笑道∶"師父最近提到北極仙翁的頻率好像有些高,是徒弟很久沒回來了麽,怎麽不知道師父和他的關系這樣好。"

天璣道人輕咳,有些心虛道∶"其實……也沒有那麽好。"

寒敬之又問∶"關系不好還送你雪花膏?"

天璣道人惱羞成怒,拍案而起∶"為師覺得你越發討厭了,分分鐘變成小弟子,真是不想理你,最好再也不要回來了!"說罷,他拂袖而走,用衣袍遮住微微漲紅的臉,什麽鬼的北極仙翁,為師根本就不稀得理他。

寒敬之也不逼他,沒有什麽比找到能抑制皇上體內邪毒的辦法更值得人開心了,就算只是抑制,他也能有更多的時間去追逐背後的答案。

雖然陪皇上進寒洞之後,他一個人的內力要維系兩個人的溫暖,委實有些費力,但他從沒有一刻這麽感激自己引以為傲的武功。

蕭夙機倒是挺聽話的,寒敬之說了進冰洞為他的身體好,他也就同意了,一點都沒猶豫,顯然對於霖王是全然的信任,沒有絲毫的懷疑。

歡送儀式上,豆豆發表了感人肺腑的致辭,說的暗衛們涕泗橫流,覺得皇上和霖王可能馬上就要離開他們了,就此生活在冰洞裏,生死不知,只要這麽一想,暗衛們便覺得遺憾,他們還沒有參加皇上和王爺的婚禮,還沒有見證王爺成為金貴的皇後娘娘,還沒有等著霖王殿下肚子裏的小皇子誕生,還沒有被霖王領著在地府裏面雞犬升天,我們也是十分可憐啊!

暗衛們嚎啕大哭,腦袋裏影影綽綽浮現出寒敬之在靈堂裏微笑的巨幅畫像。

等到蔣一白講話的時候,他就只是輕描淡寫的祝福了霖王和皇上馬到成功早日出來,然後便要下臺,結果被憤怒的暗衛腦殘粉們齊齊用爛菜葉子扔了回去,真是十分冷淡,我們王爺和皇上就要去那種危險的地方了,竟然不多祝福幾句,看我們哭的那麽傷心竟然也不感懷一下,我們王爺要你這樣的朋友有何用!

蔣一白無語的看了寒敬之一眼,霖王殿下樂呵呵的絲毫沒有幫他解圍的意思,蔣一白不得已,將自己考上狀元的文章當眾背了一遍,只是把國家換成皇上,把江山換成霖王,辭藻堆砌,晦澀難懂,大段大段的繞口詩文此起彼伏,雖然暗衛們沒有聽明白,但還是熱烈的鼓起了掌,一聽就非常有文化,特別適合我們王爺和皇上!

太史令大人默默想著,這段在普陀山的悲慘史可不可以記載到史書上,用來勸諫後人,如果你即將遇到一個像霖王寒敬之一樣的朋友,千萬不可熱情洋溢的沖上去握手,更不要邀他一同吃飯,也不要陪他切磋武藝,最最不要做的就是鼓動他造反,最好當場毫不猶豫的轉頭,用高傲的背影顯示自己的清冷,然後狠狠的吐一口吐沫,表示對泡皇上的浪蕩君子的唾棄,這樣這個人就再也不會跟你交朋友了,你也就不會遇到他神經病的暗衛們!

擔心皇上在冰洞中熱量不夠,豆豆親自下山買回來一頭牛,哼哧哼哧的爬上山,閉上眼睛送這頭據說是某個邊境小漁村傳來的和牛歸西,切出了牛排來,親自煎給蕭夙機吃,又從天璣道人手中硬生生搶下兩只大白鵝,給皇上弄出個蒸雞蛋羹配鵝肝,而且準備每天給蕭夙機煎一兩塊,看的暗衛們直流口水。

蕭夙機大吃了一頓之後,在眾人可憐巴巴的眼神中牽著霖王進了冰洞,他還挎著自己的小背包,包裏悄咪咪放著天璣道人特意給的雪花膏。

他還記得自己拿著雪花膏跟豆豆炫耀的時候,豆豆抽搐的嘴角和嫌棄的眼神兒,明明是仙尊給的東西啊,這也值得嫌棄麽?一看就是沒有性~生活的人!以後這種好東西一定不給豆豆分享了,自己偷偷藏著,給自己……不!有朝一日給愛卿用!

恩,早晚會用得上的!蕭夙機給自己打氣。

"怕麽?"寒敬之緊緊握了握皇上的手。

蕭夙機搖了搖頭微笑道:“朕有什麽可怕的,就是冰啊。”而且朕還被裹成了一只狗熊,要是再不進來,估摸就要被熱暈在外面。

寒敬之讚許的點頭,然後默默從包裏抽出來兩沓子奏折:“皇上不怕就好了,正巧這幾日丞相大人快馬加鞭寄過來許多需要皇上裁決的折子,總之皇上閑著也是閑著,不如就在冰洞裏面做做本職工作,把該批的奏折都批了吧。”

蕭夙機立刻大驚失色,連忙擺手道:“愛卿我有點頭暈,還有點眼花,幾乎看不清愛卿的臉,十分需要睡一覺!”

寒敬之親自將奏折給他翻開,微笑道:“放棄吧皇上,這個奏折不批完就不能出去,不如好好想想,該怎麽體會我當初的工作。”

蕭夙機變換策略,哼哼唧唧的滿地打滾,然而霖王竟然出奇的不為所動,

寒敬之:“皇上,奏折準備什麽時候看?不看明天豆豆的牛排就歸我了。”

蕭夙機作委屈狀:“愛卿啊!朕實在是一看就困,一困就要睡六個時辰,就麻煩愛卿念給朕聽......”

寒敬之崩了半天黑臉,最終無奈的拿起奏折,另一只手給皇上捶著背:“河川總督上報,衡陽太守搜刮民脂民膏,家中囤積從百姓處掠來的數千母雞。”

蕭夙機猛地坐了起來,艱難的咽了口口水:“這麽這麽多的雞!朕...朕要罰他統統做成燒雞!”

寒敬之臉色一變,正言道:“百姓還等著皇上解救呢,皇上卻這麽幾份加急奏折都不認真批示!”

蕭夙機:“朕......”朕只是懷疑這些真的是加急的麽?為何幾只雞還要朕來批示?

啪!寒敬之順手在皇上屁股上拍了一下,其實就是嚇唬他。

蕭夙機:“啊啊啊啊啊啊哈!不準打朕屁股!你又不是朕的父皇!”

寒敬之挑了挑眉毛,單手擒住蕭夙機的腰低聲威脅:“皇上要怎麽批閱這份奏折?”

蕭夙機:“朕朕朕要他把雞交給朝廷!”

寒敬之嘴角抽了抽,撩起蕭夙機的衣擺,又狠狠的拍了幾下:“皇上就沒有個君主的樣子麽?”實在是要繃不住了!這麽雞毛蒜皮的事兒都送來,一看就是丞相最近累得狠了,故意給皇上找事兒的。

蕭夙機:“嗷嗷嗷嗷嗷!朕不吃雞了!你打朕五下,朕要你五天沒有性生活!”

寒敬之呵呵一笑。

結果當然沒有像蕭夙機想的那樣,霖王殿下自從解放了小霖王之後,越發的興致高昂,甚至需要每天來一發,連在冰洞中都不例外,所以在進冰洞的當天,蕭夙機和寒敬之兩情相悅巫山-雲雨-酣暢淋漓後。

蕭夙機抓著水晶糕,翹著二郎腿,下半身只系著一塊綢布,他看著床上肌肉結實大汗-淋漓的霖王道:“愛卿啊,又到了一年一度選秀女的時候了。”

“恩,你不是不選了麽?”霖王瞇著眼睛輕哼一聲。

蕭夙機床-品差,差到了極點,身嬌體弱的一點也不想費力,所以每次歡好後霖王都像在練武場打了兩個時辰仗。

“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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